耳朵里的文明变奏

林文钦

　　在声音变幻中感受江阴，感受这座城市成长的文明节拍。

　　每一座城市，都有其所处时代的声音表达。就像那些在历史中风化了的城市记忆，只要被一个契机唤醒，就能让你我在对比中感慨时代的变迁和生活的幸福。

　　作为一名客居者，我的耳朵见证了江阴在现代化进程中的不凡演绎。大大小小的建筑工地，蔚为壮观的挖掘机和脚手架，声音清脆的开工哨子……拆迁和重建，像在城市上空频繁吹响冲锋号，然后逐渐演变成宏大的交响乐，造就若干新楼群、马路和公共设施。

　　日复一日，耳朵里面的江阴在周而复始地奏鸣时代乐章，车轮声、机械的轰鸣声、人们的交流、流行音乐以及各种声音。繁杂的声音里有一种铿锵力度，像动车车轮向前滚动时的音律，很能激发人的想象。对每一个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而言，这样的喧哗不正交汇成一支摇滚乐吗？

　　一个人独处时，我不由打量起江阴——一座古老而时尚的江南小城，我聆听它发出的声音，竟发现其中的独特韵味。那些消失的声音已经永远消失，保存下来的声音，如锡剧、民歌小调、贩夫走卒的吆喝声，随着生活方式的变迁，渐渐成为老一代人的回忆。21世纪初，商业浪潮风起云涌，市区的小街巷里又飘荡起一种新的吆喝：“收购旧桌椅、老家具、红木家具……”最有趣的是，吆喝声中夹杂着南腔北调，听起来不啻是一种艺术享受。

　　城市的蜕变需要漫长的过程，当江阴逐渐成长壮大，我慢慢学会了倾听。晨光抚摸着城市，树上早叫的鸟鸣、卖早点的叫唤声，像是城市交响曲中突然插入的轻快小调，让我精神一缓，心情随之放松。晚春的清晨，我悠闲地步入黄山湖公园，欣赏着这里不同的音色。晨风中，广场上飘来了优美的旋律，退休大妈们在动感激情的《好日子》音乐中翩翩起舞；姑娘们拉响了小提琴，优雅的琴声掠过清亮的湖面。午后，我聆听了江阴职业技术学院的诗歌朗诵会，一首《面朝五月，春暖花开》让人心旷神怡。不同音色的声音组合在一起，是传统文明与都市时尚的交织，如此灵动而亲切。

　　城市在扩展，建筑在拔高，这是发展年代特有的景象。公共场所的喧闹声、城市街头的车来车往声、人民路商业街的叫卖声……每一种声音，都增加了城市的分贝。而这些喧闹，无法掩盖城市的休闲品质。在江阴，这座被誉为“常来看一看”的优雅之城，四处流淌着葫芦丝般的悠扬之声。在市区，当你走过街头巷尾的一个个茶室、休闲厅、便利店，观察着每个市民的细微表情，或忙碌，或祥和，如一个个音符，共同汇成了这座长三角名城的淡雅之音。这种声音是淡然的，有着掩不住的安宁与幸福。

　　当我乘车在市区观光，一个个养眼的情景在视线中掠过车水马龙的街区、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，白昼的生机盎然，黑夜的五彩斑斓，各有各的美妙……我忽然觉得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怯于开口的热爱是那样浓烈！

　　古意而新潮的江阴，用35年的城市文明汇成一支大型交响乐，传扬一曲更美更动听更昂扬的“新时代颂歌”。